甩了甩头,将那些旖旎的念头暂且压下,起身披了件外袍便去院子里洗漱。
清水拂面,总算驱散了几分宿醉的昏沉。
他刚用布巾擦干脸,门外便传来了朱武略带笑意的声音:
“哥哥可是起身了?”
武植扬声道:“军师进来便是。”
朱武推门而入,见武植神清气爽,只是眉宇间尚有一丝未散尽的疲态,便知寨主昨夜怕是真醉得不轻。
他拱手笑道:“哥哥昨夜痛饮,今日可还爽利?”
“无妨,些许酒意,早已散了。”武植摆了摆手,问道:“军师一早前来,可是有要事?”
朱武点了点头,面容一肃:“倒也并非十万火急之事。只是智深大师、李逵兄弟和刘唐兄弟这几日在校场操练新编队伍,颇见成效。
哥哥若是无事,不妨移步校场一观,看看他们练出的军阵如何?也好给兄弟们打打气。”
武植闻言来了兴趣。
这几日忙于战事和整顿,对于新兵的操练,他虽有交代,却未曾亲眼细看。
鲁智深、李逵、刘唐,这三人都是步战的猛将,由他们操练士卒,想必不会差。
“好!正要去看看!”武植当即应道,“军师稍待,我换身衣裳便来。”
片刻之后,武植换了一身劲装,与朱武并肩朝着校场行去。
还未走近,便已听到校场方向传来阵阵震天的呼喝之声。
“杀!杀!杀!”
“砍!用力砍!”
“给洒家看准腿再砍!”
声音粗豪,中气十足,显然是鲁智深那标志性的大嗓门。
两人踏入校场,眼前顿时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
只见数百名新编的喽啰,正赤着膊,挥汗如雨。
校场中央,鲁智深正瞪着环眼,手中那根沉重的浑铁禅杖“当当当”地敲击着地面,对着一队喽啰唾沫横飞地咆哮:
“没吃饭吗!一个个软手软脚的,那马腿是你们亲爹不成,下不去手?给洒家用尽全力,劈了它!”
他那蒲扇般的大手,时不时揪住一个动作不到位的喽啰,直接拎小鸡似的提溜起来,粗声大气地指点,
偶尔还亲自抄起腰刀,对着一个草靶子猛劈,口中喝道:“看清楚了!是这般砍!”
不远处,李逵更是上蹿下跳,他那两把板斧使得虎虎生风,对着一排用木桩和稻草扎成的简易“马腿”疯狂输出。
“咔嚓!咔嚓!”
草屑纷飞,木桩震颤。
李逵一边劈砍,一边冲着他负责的那队喽啰大叫:“学俺这样!管他娘的是真马腿还是假马腿,一斧头下去,都给它剁下来。”
那兴奋劲,倒像他自己才是那个最享受训练的人。
相比之下,刘唐则显得沉稳许多。
他手持朴刀,正对着另一队喽啰,耐心地讲解着动作要领,时不时亲自示范。
“听着!尔等皆是步卒,日后遇上马军,如何克敌?便是这砍马腿的功夫!”
刘唐一指那些草人,“看仔细了!这些便是敌军的战马,尔等一手持盾,护住自身要害,另一手握刀,瞅准机会,便要果断出击。”
说着,他低喝一声,身形猛地一矮,左手虚握盾挡在身前,右手朴刀如一道寒光闪过,自下而上,精准无比地斜劈在一个草扎马腿的“膝关节”处。
“嗤啦——”
那草马腿应声而断。
“看到没有!”刘唐直起身,环视众人,“盾要稳,刀要狠!进退之间,须有章法。
一人之力或许微弱,但数十人、数百人一同出击,便是铁骑也得给咱们让道。”
喽啰们被三位头领这般又是喝骂又是示范,一个个咬紧牙关,卯足了劲。
他们左手持着新发的木盾,右手紧握着制式腰刀,按照操练的阵型,对着那些草扎的“马腿”一遍遍地重复着劈砍动作。
“嘿!”
“哈!”
呼喝声中,盾牌前顶,腰刀挥落。
虽然动作尚显青涩,配合也远谈不上默契,但那股子狠劲,那股子拼命的架势,已然初具雏形。
进退之间,也隐约有了那么几分步卒战阵的味道。
武植立于场边,看得是连连点头,目中精光闪烁。
这才几日光景,这些新募的喽啰,竟能被操练到如此地步,已是相当不易。
尤其是这专练砍马腿的阵势,简单实用,针对性极强。
“不错,不错!”武植抚掌赞道,
“鲁大师、铁牛、刘唐,他们三人果然没有让某失望!这般练下去,不出一月,便是一支可堪一用的精锐步卒。”
这等成果,远超他的预期。
第168章 睡着了也能用的(2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